在动荡的市场环境下，92岁的股神巴菲特和他执掌的伯克希尔·哈撒韦的一举一动备受关注。当地时间2月25日，伯克希尔财报和最新一期巴菲特“投资圣经”新鲜出炉。由于去年美股市场的波动，伯克希尔全年亏损228.19亿美元，不过依然跑赢了美股标普500指数。此外，巴菲特还提到了市场关注的其他话题，包括美国经济、接班人、股票回购……对于长期投资，巴菲特依然觉得“很美好”。

选择的不是股票，是公司

年报显示，该公司2022年全年营收3020.89亿美元，上年为2760.94亿美元；2022年净亏损228.19亿美元，上年净利润为897.95亿美元。单季度而言，伯克希尔去年四季度净利润181.64亿美元，上年同期盈利396.46亿美元，但相比去年二季度亏损437亿美元，去年三季度亏损26.88亿美元，伯克希尔公司的情况正在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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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伯克希尔巨亏背后，2022年高通胀、美联储激进加息等负面因素引发美股暴跌，三大股指均创下2008年金融危机以来最大的年度百分比跌幅，道指去年累计下跌8.78%，标普500指数下跌19.44%，纳指更是暴跌33.1%。

不过，股市的剧烈波动也提供了一些买入股票的机会。2022年，伯克希尔建仓派拉蒙全球和建筑材料制造商路易斯安那太平洋等公司，并且大举买入西方石油的股票，成为西方石油的单一最大股东。

前海开源基金首席经济学家杨德龙表示，在历史上美国的大熊市中巴菲特往往都有精彩的表现。比如说1973年第一次石油危机时，标普500指数下跌13%，巴菲特取得5%的正收益。第二年标普500指数继续大跌20%，而巴菲特取得了6%的正收益。1977年第二次石油危机中，标普500指数下跌8%，巴菲特取得32%的正收益。这些表现让巴菲特的价值投资更加深入人心。

在信中，巴菲特再次强调了投资选择的不是股票，选择的是公司，投资持有股权的目的，是对具有长期良好经济特征和值得信赖的管理者的企业进行有意义的投资。持有公开交易的股票是基于对其长期经营业绩的预期，并不是把它们看作是短期买卖的工具。

巴菲特以可口可乐和美国运通为例。伯克希尔从1994年完成投资可口可乐，投资总成本13亿美元，如今市值250亿美元。完成投资美国运通则是在1995年，投资成本也是13亿美元，如今市值220亿美元。此外，伯克希尔每年都能获得巨额分红。

截至2022年底，伯克希尔是八家巨头的最大股东：美国运通、美国银行、雪佛龙、可口可乐、惠普股份、穆迪、西方石油和派拉蒙全球。杨德龙指出，这些都体现出巴菲特的投资理念，也就是在市场波动的时候去布局好公司，然后长期持有分享企业的成长。

“美国顺风”

1965年，伯克希尔成立伊始只拥有一家历史悠久、但注定要倒闭的新英格兰纺织企业。随着这项业务走向终点，1967年国民保险(National Indemity)成立后，公司将资源转向保险和其他非纺织业务。

巴菲特写到，这是一条坎坷的道路，涉及到公司所有者不断的储蓄(留存收益)、复利的力量、避免重大错误以及最重要的“美国顺风”(American Tailwind)。如果没有伯克希尔，美国依然可以过得很好。反之，则并非如此。

对比来看，2022年伯克希尔每股市值的增幅大幅跑赢标普500指数22.1个百分点。长期来看，1965-2022年，伯克希尔每股市值的复合年增长率为19.8%，明显超过标普500指数的9.5%，而1964-2022年伯克希尔的市值增长率是令人吃惊的3787464%，也就是37874倍多，而标普500指数为24708%，即超过247倍。

在“看一封少一封”的巴菲特股东信中，股神提醒投资者不要被“表象”迷惑。伯克希尔2022年表现不错，调整后的营业利润(不包括持有股票的资本利得)创下了308亿美元的历史新高。如果没有经过调整，GAAP(美国通用会计准则)数据在每个财报日都会剧烈波动。

“按季度甚至按年度查看GAAP利润具有100%的误导性。可以肯定的是，在过去几十年里，资本利得对伯克希尔来说非常重要，我们预计在未来几十年里，资本利得将显著增加。但是，媒体经常无意识地报道它们每个季度的波动，这完全误导了投资者。”巴菲特强调。

但对于美国的债务问题，巴菲特的担忧溢于言表。在截至2021年的十年间，美国财政部的税收为32.3万亿美元，而支出却达到43.9万亿美元，出现了严重的财政赤字。美国如此庞大且根深蒂固的财政赤字会带来严重后果。

对于未来，巴菲特强调了未雨绸缪的重要性，伯克希尔将始终持有大量现金和美国国债以及其他各种更加广泛的业务。伯克希尔将避免任何会在关键时刻导致现金流紧缺的鲁莽行为，哪怕是在金融恐慌和前所未有的保险损失的时刻。

接班人的承诺

除了投资之外，巴菲特在今年的信中为股票回购做了辩护，他认为这种做法对所有股东都有利。伯克希尔2022年用80亿美元回购了自家股票，在2021年则花费了创纪录的270亿美元进行回购，原因是巴菲特认为外部机会很少。

彼时，股票回购引发了政界人士的批评，他们认为美国企业应该把现金用在其他方面，例如员工福利和资本支出，以促进公司业务的长期增长。

巴菲特则反驳，回购提高了每股的内在价值。他特别提到了伯克希尔重仓的苹果和美国运通，这两家公司也采用了类似的回购策略。

“在对伯克希尔58年的管理中，我的大部分资本配置决策都不怎么样。”巴菲特还表示，“我们令人满意的业绩来自十几个真正正确的决策，大约每五年一个。”

此外，在字数并不多的信中，巴菲特还讨论了该公司的未来。鉴于巴菲特今年已是92岁高龄，有关他何时退休也一直是外界所关心的话题。巴菲特此前已经明确表示过，在伯克希尔主管非保险业务的副董事长格雷格·阿贝尔将会是他的接班人。

巴菲特在信中透露，伯克希尔未来的CEO将用他们自己的钱购买公司的股票，并且将会是他们净资产的很大一部分。据悉，阿贝尔去年在伯克希尔的股票上花费了逾6800万美元。

巴菲特表示，他本人和芒格以及两人的家人和好友，将继续在伯克希尔有大量投资，这是给投资者的承诺：他们会像对待自己的钱一样，对待投资者的钱。

在股东信最后，巴菲特发出了邀请，今年5月初伯克希尔将在美国奥马哈举行股东会。“期待着5月5日-6日在奥马哈见到你，我们会玩得很开心。”